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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演讲 (二)

与多个“他我”连接:一位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的演讲 (二)

      

       过去几年中,我遇到很多跟我一样小时候曾经受过虐待的人。我了解,这种经历到底有多惨痛,我深切认识到,它会对我们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,会给我们日常生活的每一个层面带来多大的困扰。儿时受虐经验就份一件肮脏的、沾满油渍的衣服,永远黏附在你身上,怎么脱也脱不下来,因此,你只好日日夜夜穿着这件衣服过日子——穿着它,处理你的一切人际关系。每回你接触到周围的东西,或者伸出双手拥抱亲人或朋友,或者只是看一眼床上新铺的干净床单,你身上那件衣服就会开始作祟,污染你珍惜的每一件东西。每一次都是这样。你一辈子摆脱不了这件衣服。说起来很悲哀,因为它让你无法正常地、好好地发展你的人际关系:你努力跟别人建立起的情谊总是会天折,迟早变成日记中的斑斑泪痕。

   

 
      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,因为我和我太大瑞琪的关系并没有夭折。它维持了16年。做到这一点.需要相互的信心和坚定的承诺——当然,还需要准备一大盒克里内克斯纸巾。我知道.这几年来,瑞琪的日子并不好过.因为她必须跟一大群外表看起来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共同生活。你也许可以这么说、我和瑞琪的婚姻生活就像一件经缝补补的衣服。确实,我们必须不停地修补,才能让我们的婚姻维持下去。
 

      这几年来,瑞琪生活在一场风暴中,面对两股力量——意志和痛苦、希望和忧疑——之间展开的一场战争。她不但得面对我的问题,也得面对自己的内心挣扎。有时,战争进行得实在大激烈了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,我们几乎丧失了我们之间那珍贵的、脆弱的连接。 

     幸好,在这危急关头每次都会有一个小男孩出来吹一口气,把满屋子硝烟吹掉,让空气恢复清新,虽然他并不知道他有这个本领。这个小男孩名字叫凯尔,今年9岁。 
     现在我知道,即使对一般人来说.身为父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我更晓得,身为父亲和多重人格患者,比在佐治亚州从事桃子买卖还要困难。它给我带来无穷的欢乐,但也给我造成无法言喻的痛苦。我知道,凯尔需要——而且应该得到——正常的、稳定的生活,这样他才能够好好长大。我和瑞琪有责任提供凯尔这些东西。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残酷的笑话,因为身为一个多重人格患者,我唯一正常、稳定的表现就是一贯的不正常。
 

    我真的想让凯尔有个正常的父亲。我真的想让他觉得,他跟他爸爸心连心。我真的想让他知道,他父亲是一个值得他信较、敬仰的人,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随时都会转换身份的疯子。我多么渴望跟凯尔保持连接啊!他是我的儿子,我的心肝宝贝。 

    所以,每天我都得睁大眼睛努力看着我儿子——看他的眼睛,看他的心——努力保持我的父亲身份,不要在他面前变来变去。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……读故事书给凯尔听,帮他准备午餐,服他交谈……让我觉得我跟我儿子连接在一起。这种连接对我们父子俩来说部十分珍贵。它提供凯尔他所需要的父爱,它让我觉得,我是一个完整的人。 

    最让我感到痛苦和固惑的是,重复这些日常的事情,努力做一个正常的父亲的同时,戎也经常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座小岛上,远远望着我儿子,凯尔也知道这一点,他真的知道。 


     每次,当我的一个分身突然冒出来,或者,当我的那群伙伴开始骚动的时候,凯尔就会呼唤我:“爸爸,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?赶快回来?”这时,我就会听到他那尖尖细细的声音,跟随着一个瓶盖,漂过我内心中的海洋,传送到我的耳边。我就会对自己说:“天哪,我得赶快回去!我得赶决回到我儿子身边!于是,我跳上了那个瓶盖,伸出双手,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划,直到我看到那个翘首盼望我回来的小小身影。只要我知道,凯尔在声音的另一端,我死都会赶回来。然而,同时我也知道,我离我儿子非常遥远,时不时就会灵魂出窍,神游各处,不能常常陪伴在他身边。一想到这点,我心里就会感到非常难过。我不想让凯尔把我看成疯子——那个原木应该陪他在门廊上玩耍的父亲,这会儿却躲藏在阁楼里,扯起嗓门不知嚎叫什么。我要当一个在门廊上陪儿子玩耍的父亲。 (请阅读第三部分)
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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